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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灵星文化——“灵生”大事

假日活动, 夏令—寰宇星战 大连理工大学科幻协会 -
或许是因为宇宙群星的交汇,带给了木灵族与以往相比不一样的进化。在这部族老领袖的逝去,未来领袖的诞生节点,木灵族将迎来历史性改变的关键时机。 最后编辑由 幕后黑手

“嗡!嗡!”巨大的声浪向天际蔓延,将山顶巨石上松软的沙土震落,将山坡表面的石块抛起,万物跟随着沙沙作响。这片领域内,整个世界都震动着。

离地十数米处,数以万记的木灵们汇聚以祖为圆心的方圆数百米区域内,将要见证部族成员的新生。区域中心的木灵体表流动着荧光的脉络比平日更加欢悦,它们喷薄出气体带动着木灵在空中飘舞——先是排布成祖的形状,而后收敛一切气息四散开来,如同飘散的落叶。过了约有十数个“地球秒”,散乱的“落叶”复苏了,在一个没有虚拟界面的球形空间内舞动着,看似秋风扫落叶,却是仿佛遵循着某种引导并未发生碰撞,缭乱又不混乱。在这个过程中,“舞者”与“观众”的身体端部区域与空气共振,才造就了这场震慑万物的声浪。棱就在山顶感受着这一切——这个名字是后来在一颗蓝色星球上生活的改造者们对他的称呼——万物共振,唯独他的内心不起一丝波澜。

这场诡秘的仪式达到最高潮之际,一片绿叶从祖的内部悄然探出端部,声浪的源头戛然而止。原本与祖相溶的肉体缓缓脱离,由诞生处飘落。肉身触地,当阳光播撒绿叶,新生木灵的端部开始颤动,逐渐与空气共振,发出“嗡嗡”的声响,犹如新生婴孩的哭声,将声浪过后的寂静撕破。

部族新的一员诞生了。

在⚪ 诞生的那天,并不是所有人都参加了那场新生之祭,总有些看开了的老人,这世间的流转变迁再不能拨动他的心弦。

这个比喻是他听那些随祖游离母星的部族提到的,传说无垠的宇宙中存在其他星球的物种,它们的身体构造与木灵们不同,表皮内部有很多独立又关联的组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心和脑。在得知这一宇宙传说后,他向当年与他一起诞生的老友吐槽道:“真奇怪,它们身上有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得多重啊?而我们连‘脑子’都没有!”

老人和老友当然不是没有“脑子”,只是一诞生“脑子”就是与祖是一体的。没有木灵能见到自己的脑子,但却又都能感受到肉体与脑子的联系。这不?老人最近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脑子的联系不再那么的紧密迅捷了,于是他知道自己是老人了。

他现在正“躺”在被上方那颗圆的光线照耀的山顶巨石上,将身体感光系统与脑子的交流切断,只是舒适地进行着“吸光作用”——这是每个木灵诞生落地后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享受的事。

“棱,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老人在祖的脑子快速地锁定了身旁木灵脑子的量子位点,信息就这样在两个“脑子”之间开始传递,而在峰顶,棱也来到了老人的身边。

“你刚刚一定也没去看那什么祭礼吧,那声音闹哄哄的,在这也能听到。”老人打开部分感光系统,看到了棱漂浮的身影。“真搞不懂,他们要发出那么吵的声音干嘛,根本就不享受嘛。对了,最近我的研究终于有了一些成果,你要不要体验?你不回答我就当默认了啊。”

老人将端部区域微微翘起,使得与其接触的空气振动。悄然而起的声浪拂过棱的身体,它们轻柔,热烈,似风起,随浪落,伴着万物翩翩起舞。此时它们不再是震慑万物的单调,而是蕴含着某种不可捉摸的东西,棱后来才知道,这种感觉被称作韵律。

“很不错,像吸光一样(舒服)。”棱终于向老人传递了这样一条信息。

“这下我可感觉比过吸光了!”老人身体抖动着,端部开始发出“嗡嗡”的声响,但很快被他制止了:“可惜,高兴时会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不过这可不是我发现的,以前去到其他部族时他们传授了我这个。他们说每个木灵一生只能创作出一种声浪,但也不是每个木灵都可以做到的!可惜我老啦,看来只能创造出这一种啦,也不能到其他部族向他们炫耀啦。”静了许久,悠扬的声浪再次由山顶向远方散去。

棱来到山的边缘,那是一片锋利的断崖,海浪不断拍击着崖壁。在那垂直海面的空中,有一个以祖为中心包围着的看不见的屏障,棱现在可以自由通过,但老人不行。因为他老啦,落叶是要归根的。

棱的端部不知为何动了动。嗡嗡,叮~

 

棱病了。应该说他从诞生伊始就是病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他在诞生仪式时没有落地,漂浮在空中与地面就差那么一点距离,但就是不肯落下去再爆发出“哭声”;二是因为他的名字。

每个木灵的“哭”,都宣告着在祖中的“脑子”,也就是意识成形。这时其他木灵会找到它的量子点位接触,从意识中传出来的第一个图形会作为他的名字被刻在诞生的地方。通常这个图形是闭合的,比如新生之祭诞生的⚪,是一个圆圈,像上方那两颗发着光的圆一样标准。但棱的图形是 | ,尖锐,就像他的意识。后来宇宙其他文明讨论到这点认为,由于木灵的感光系统,也就是“眼睛”是遍布全身的,系统全开时观察到的世界是扭曲的弧球,所以他们对圆最敏感。

棱不在意,部族也没有太在意。

棱还喜欢做一些小玩意。这点倒是每个木灵的共通,他们用生物力场配合上分泌的粘液捏造出一些三维物体,虽然棱自身很“尖锐”,但他捏出的球却是部族中最标准的。他也不拘泥于此,万物都是他的参照,甚至捏出了他自己,也捏出过一个微型的祖。当然,他没将祖的雕塑展示给其他人看,他知道部族的同胞们不会喜欢。只是他曾见过某些部族中,每个木灵都“带着”一个祖像,据说这样代表着祖能够时刻庇佑自己。

虽然棱并不认可这样的信仰,因为他看到那些带着像的木灵照样会有病:有的浑身枯黄,很难感受到吸光的快乐;有点身体僵硬或变脆,特异化和行动都不再自如;还有的身上会出现一个洞,终日疼痛不已。相比起来,我的“病”还算好的。

    ⚪诞生仪式的盛大不是偶然。

        就在⚪诞生的前一天,有人死了,那是比老人还老的老人,却比老人更重要,所以很多木灵都在意着这件 “灵生”大事。祖所诞生的木灵数量遵循一定的守恒规律,当祖保持一定状态不生长时,只有唯有死亡才会带来新生。

死去的木灵与新生的木灵之间有什么关联?是个体的新生吗?这是木灵自己搞不清楚,后来其他文明也没能解释清楚的,但在棱的部族中,普遍地认为新生的木灵是死亡的传承。因此在新生之祭当日,新生的木灵还是在极其靠近根部的区域诞生,无疑给予相信此道的木灵更大的信仰。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在未来⚪一定会成为部族的新领袖,但他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棱并不认为自己是谁的新生。于是那时在山顶只瞟了一眼这场喧闹又愚昧的祭礼,面朝大海。

而作为死去的部族领袖的老老人,无论是推动祖生长,还是指挥部族赢得争斗,他确实有着无需赘述的辉煌一生,就是棱也无比认可。但即便如此,他衰老以后也再没能离开过屏障。在新生之祭的前夕,他无力地倚靠着祖根部的土地上,渐渐停止了反应,重新回到祖的“怀抱”。

诞生时刻下的名字渐渐淡去,究其一生留下的痕迹似乎也随之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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