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之虫 经济
众所周知,货币是交换的媒介,是经济的血液,显然,这种媒介并不适用于我们。
我叫丰谷,耘隆的继任者,上面这句话是某位史学家在研究了一系列太古种族的社会逻辑之后告诉我的。讲真,对于货币的意义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交换?为什么要交换呢?明明只需要各自拿走自己所需要的部分就可以了,交换的价值又在哪里呢?显然这种问题是作为督粮官的我暂时无法理解的,更何况,比起思考这种意义不明问题,眼下的烂摊子显然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耘隆是在任上死的。作为圣识者,当时间流逝到某个临界点时,我们便自觉此去职责,整理好手边的事务,回到太虚峰,回到我们诞生的地方,在神慈爱的注视下静静的等待一切终结。显然,耘隆没有经历这一切,自从研究神迹的工作开始以来,粮食的分配和采集方面的工作量剧增,这让耘隆本就年迈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但他实在太爱他的工作了,以至于他将死亡的讯息抛诸脑后,耐心地看着一颗颗粮食从他的手边流出,流向这颗星球的每一部分。
“bibibi……”我的脚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那是一只信使,相比于播放广播和传递大号货物的快递员,这些小家伙更加胜任传递信件的工作。
“我看看,滴露、茎包需要保证两百只钢刃的份量……还要特林因?引风怎么回事?把兴奋剂的单子发到粮储来?”
这些天,引风发来的信件越来越多了,这些由菌丝制成的纸张上的一条条墨迹无疑让本就无休无止的统计工作更加难以进行。我不怪引风,更不怪留下一大片数据空白的耘隆,大家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而不懈努力罢了,只不过每一种生命的精力终归有限,从一箱箱粮食里挖掘出那张只存在于耘隆心中的数据图更非易事,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和耘隆那样突然倒下,让命运继续为难下一个继任者吧。
我坐了下来,从旁边取出一支石笔,重新写了一份特林因的申请单。神迹的研究花费了相当的物力,提供给那一批钢刃的补给已经是能量转化比最高一级的饲料,仅次于圣识者。但即使如此,引风依然向钢刃们提供了足量的特林因,这种可以使太虚虫高速运作的兴奋剂拥有着极其明显的副作用,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导致太虚虫身体机能丧失。看来,引风真的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执念中,这种情绪对谁都没有好处,看来有必要在下一次集会的时候提醒他一下了。不过,眼下还是帮他把这份申请单寄到首乌那里去吧,听说他最近也因为疫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真不知道他看到这份定单后作何感想呢。
在目送那只小信使离开后,一股倦意突然涌了上来,上一次工作是在什么时候来着?唉,不想这些了,我得赶紧把这些东西都记录下来,我很明白,在这个不需要交换的世界里,在我手里流淌的便是这个世界的血液,我们无需经济,我们都将为了同一个理想而战。